◎ 李舒凝 季羡林先生曾说:“世界上历史悠久、地域广阔、自成体系、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:中国、印度、希腊、伊斯兰,再没有第五个,而这四个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,就是中国的敦煌和新疆地区,再没有第二个。”去年圆梦敦煌之后,我便对新疆念念不忘,所以今年国庆假期,我和朋友便选择了南疆作为旅游目的地。这次西行,不但让我见识了辽阔壮丽的地理景观和独特深厚的人文风情,更重要的是,在南疆厚重又苍凉的历史中,感受到中国人根植其中的奋斗精神和家国情怀。 新疆境内,三山逶迤,南有昆仑,中有天山,北有阿尔泰山。天山以南,称为南疆。启程前往南疆之前,轮台、楼兰、龟兹、焉耆、若羌、且末、小宛、莎车等等这些富有诗意的地名对我来说,都只有想象:遥远、古老、辽阔、神秘。雪山、戈壁、沙漠都沉浸在阳光之下,或许还混合了瓜果味和羊膻味。 作为一个多民族的聚居地,南疆在历史上受到多元文化的影响和熏陶,推动了南疆地区建筑、艺术和语言文字的形成与发展。而彩门的出现,就是最好的印证。即使是灰砖铺道、生土建筑,但是飞扬流动的花纹,将所有的色彩都集中在了这里。行走在库车的大街小巷会发现,虽然门的尺度比例类似,但从图案到雕刻匠心独运,风格样式丰富,配色灿烂绚丽,从古丝绸之路开通之际就已开始的色彩沉淀和积累——谁也测不出它丰富的程度,如同他们的生活,阳光、音乐、舞蹈都已经融入了日常。 当我踏入巴州博物馆大门的那一刻,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,亲手掀开了南疆的神秘面纱。没有喧嚣,只有宁静与庄严。每一件展品都凝聚了古代工匠的精湛技艺,承载了跨越千年的文化魅力,寄托了历史变迁的探索沉思。我知道古代丝绸之路上的商贸往来与文化交流,却不知道楼兰古国的繁荣与衰落,更不知道土尔扈特人的东归壮举,这一切都让我敬畏和震撼。正如土尔扈特人历经艰难险阻,从伏尔加河下游回到祖国怀抱,在这一历程中书写的荡气回肠的爱国主义史诗,让我清楚地看到,这片广袤大地上,既演绎过残阳如血、金戈铁马的战争风云,也谱写过华夏一体、民族团结的动人篇章。 从张骞出使西域开始,对南疆的开发和守卫以及让它长治久安,是各朝代的责任和梦想,所以才留下了那么多故城烽燧,屯垦遗址。1949年底,新疆和平解放,作为新中国建设“新的新疆”一项战略创举,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于1954年组建。带我们去白沙湖的地陪司机就是“疆三代”,他的爷爷奶奶那辈起就在兵团工作。我想起了以前看的央视电视剧《戈壁母亲》,那时候我才读小学,看到女主人公在恶劣环境中的艰苦生活让我难受得掉眼泪,我不明白,她为什么不选择回家呢?那么善良坚强的女性,为什么要执着于受苦呢?如今的我能给出答案,因为那里就是他们的家。剧里儿女的名字里有槐、杨、柳、桃寄托了美好愿景,而如今,这片大地上也长出了成千上万棵树。不仅如此,还结出了库尔勒香梨、库车小白杏、阿克苏苹果、叶城石榴、阿图什无花果、墨玉蟠桃、和田枣…… 从阿克苏到喀什的火车上,我望向窗外,一开始经过的地方黄沙遍地、寸草不生,少有楼房,到后来慢慢看到小白杨、由绿转黄的胡杨,经过了一片棉花田,看到高高的电视塔和摩天轮,我想,这一路也是南疆的变迁之路。 (作者单位:重庆璟仁律师事务所) |